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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林雪儿字数:52000

第一章

天似乎亮了。

台北的冬季总下着细雨,由十楼的落地窗望出去,天空灰漾蒙的,好冷。

女人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庞,在这样的空间和时间下,鹅蛋脸上的精致五官显得既熟悉又陌生。

她,李宁静,过完今年的旧层年正巧满二十五岁,A大外文系毕业,从大二就开始了第一份工作,至今己堂堂堪入第五个年头──

她是龙腾集团负责人卫声涛的专属情妇。

而这层媲美五星级饭店的舒适华寓,则是卫声涛供养情妇的金屋。

她像是被他养在笼里的金丝雀,以自由换来无忧无虑的物质生活,让他独占她的美丽。

「想什么?」

随着低嗄的询问,男性健壮的手臂由身后突袭她纤细的腰肢,温热强壮的躯体随即欺上,亲密地贴着她的背脊和俏臀。

「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」她侧过脸颊,正巧贴向他的唇。

男人没有作答,低头亲吻她的耳垂,一路往下轻咬她的香肩,掌握住她的敏感带,语带抱怨地说:「我不喜欢妳穿著夜服。」

宁静固执地拉住前襟,在他怀中徒劳无功地挣扎着,细喘着气。

「这不是衣服,是睡袍……」

「一样。我不准妳穿。」他霸道地说。

「你不是……早上有会议?你不要这样……会迟到的……」

昨晚,她听见他跟公司的人讲了几通电话,还用笔记型计算机联络着,知道他今天早上有个重要会议。如果两人再继续耳鬓厮磨下去,恐怕……后果不堪设想。

卫声涛不理也不想理,还变本加厉将她的睡袍由双肩扯下,一对美丽的乳房瞬间弹露出来。

接着,他的大掌分别罩住两边浑圆,以高超的技巧绶缓揉弄着,感觉那份饱满和诱人的细腻。

「嗯……涛,你、你会迟到的,上班会迟……迟到……我们不要这样……」

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敌手。她咬着唇破碎地喃着,身子又疫又软,整个人往后倒进他的胸膛。

「我是老板,高兴迟到就迟到。」他话中似乎掺着笑意。

「可是……可是我们昨晚已经做过了……」她忘记几次,只知道他要了她好几回,热切又难以抗拒地对她撒下迷网。

他总喜欢以狂猛的方式爱她,摆布了她的身体,掌握着她的七情六欲。

「昨晚是昨晚,现在是现在。」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,不住亲吻着她的脸,跟着走向另一头的大床。

「我就是要妳。」他声音好低,把她放在床上的同时,壮硕的胸膛己随即覆上她的娇躯,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迷蒙的眼睛。「别忘了我们的契约,当我想要的时候,妳无权拒绝。」

是的。她是他专属的情妇,是他买来发泄欲望的工具,她是他的,永远没有说「不」的权利。

宁静抿着红唇,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关系,今天的她心情特别低落。

看着男人英俊无比的面容,听着他宣示所有权的话语,一股淡淡的悲哀随着情潮笼罩而来。

她没有权利拒绝他,她早就是他的,完完全全的。

「说!说妳是我的。」他扣住她洁美的下巴,眼光炯炯有神。

「我是……是你的……啊……」他的舌头以折磨人的速度逗弄着高耸的乳尖,宁静把持不住,小嘴发出细细的嘤咛,身体不由得拱向他。

得到满意的答案,卫声涛勾出浅凉的笑,抬起她的大腿,下身一沉,将自己的欲望满满地冲进她的柔软里。

「啊──」宁静细致的眉微微皱着,是一种混合着痛楚的快感,矛盾地主宰了她的灵魂。「涛……轻一点,你、你太大了……」

卫声涛两道剑眉同样皱起。两人在一起已经四、五年,他是她第一个男人,教导了她男女间所有火辣辣的情事,虽然如此,他好象总是要不够她。

她的紧致和温暖成了他唯一的慰藉。

「妳可以的。」不想忍耐,也忍受不住,他两掌握住她的腰微微托高,热烫的男性欲望已经开始攻城掠地,狂猛地在她腿间进出。

「啊啊──涛……太快了,我、我头晕……啊──」

宁静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,昨夜的纵欲再加上现在猛烈的欢爱,她真的提不起半分力气,只能像个布娃娃随男人摆布,任他在她身体里点燃最狂野的火焰,把她烧成灰烬。

她的哀求听在卫声涛耳里如同催情剂一般,男人不退反进,动作愈来愈快,两人交合的地方随着一下下撞击发出滋滋声响,她湿润的花心正渐渐地包容他的侵犯。

「妳为什么还是这么紧?老天……」卫声涛的宽额冒出细汗,粗糙的手掌抚遍她全身,最后停在那对美丽的乳房上,指尖忽松忽紧地玩弄着顶尖上的红梅,觑着她们在他指间坚挺绽放。

「涛……我不行了……」

「我还不想停。」他的欲望还没得到完全的纾解,强壮的胸膛将她压进软被里,唇攫获她的,深深吻住她的哀求。

他下身的进攻虽放缓速度,但探索得更深更重,浅浅撤出接着又重重一击。

「啊──」宁静被他禁锢在身下,私密处的热度已燃烧到临界点,她修长的玉腿无所适从地高抬着,最后终于环在他的腰上,无言地请求着他。

「妳是安全期吧?」他心中明明知道,还是多此一问。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,他对她的身体和生理变化简直了若指掌。

宁静咬着被吻得略略红肿的唇,虚弱地点点头。

「乖女孩。」他钻许地牵动薄唇,眼中闪动两把火焰,忽然间冲刺起来。

「涛!啊──」

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坚硬的欲望抵进温暖的最深处,在那个安全的地带释放出灼热的种子,占有了她的呼吸和灵魂。

她是他的。

而他,从来不属于谁。

三十二和弦的手机铃声响起,是一首可爱的歌曲。

宁静下意识听着,心中扬起些微的惊奇,柔软的唇勾勒出美丽的弧度。

没想到性情冷酷的他会把自己的手机设定卡通式的铃声,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给人的感觉。

铃声停止了。

她收回视线改而望向伏趴在床上沉睡的男人,想来这阵子他是忙得不可开交。由报章杂志,她得知龙腾集团近来在商场上有几个大动作,一下子跟欧洲某知名企业合作开发,一下子又是集团内部部分高层意见统合的问题。

昨天他刚结束为期三周的欧洲之行,拿回一张漂亮的成绩单,她在电视新闻里看见那些为他庆功的人,意气风发的他身边永远不乏美女相伴,从名模女星到名门淑女,全为他倾倒。

而昨日龙腾集团的庆功宴上,他臂弯里挽着的金发美女听说是此次欧洲企业外派来台的决策人物,是他往后的工作伙伴。

但她知道,那个金发美女喜欢他。

光是藉由电视转播,她就能从那个女子腻着他的亲密动作和眼神中得知──那名金发美女喜欢他,以肢体语言暗暗地表达着、邀请着。

心房微酸微痛,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啊……

本以为还要过好几日他才会来找她,没想到昨夜他会出现在她眼前,带着风霜和疲倦,在她身上索求了一整夜的抚慰。

坐在床边,宁静的小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黑发。那是张冷峻帅气的脸庞,两道浓利的眉,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十分有型的唇瓣。沉睡的他睫毛微微翘着,有些孩子气,也缓合了过于凌厉的线条。

她也喜欢他。她深知自己的内心,对他的感情甚至比喜欢更加深刻……

她爱他。

但早在一开始,她就丧失了平等的地位。她的爱说不出口,只能卑微地在他画出的格子里静静等待。

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又开始唱歌了。

宁静的心思被拉了回来,这一回她没多想,伸手拿起他的手机按下通话键。

手机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嚷,辟哩啪啦就是一大串──

「卫大老板、卫大帅哥、卫大老爷,算我跪下来求你了,不管你现在在哪里,求你赶快过来吧!昨天我不是把资料都mail给你,还特别叮咛你今天一大早要召开合作会议?你、你竟然放我鸽子!哇!我怎么这么可怜?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,为什么要被你们这些老板、股东、合作人玩过来玩过去?哇──求求你赶快过来啦,那个欧洲来的辛蒂仗着自己有欧洲企业支撑着,一大早就在会议厅里耀武扬威,我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倒胃口,你好心一点,赶快过来救人啦!呜呜呜……」

宁静怔了怔,忽然觉得有点好笑,拿着手机轻轻开口,「您好……嗯……

涛在睡觉,我不忍心叫醒他,会议的事可能还要麻烦您多担待,一会儿涛睡醒了,我会转告他快点过去公司,好不好?「

手机那端自怜自艾的哭声忽然停止,静谧谧的,透着诡怪的气氛。

「喂?」宁静以为通讯断了,歪了歪头正想按下停止通话的键,突然听见对方一声大吼,兴奋地颤着声音──

「别挂别挂!妳、妳妳是……妳是阿涛的女朋友吗?妳好,我是许正帆,言午许,正气的正,一帆风顺的帆。我是阿涛高中兼大学的死党,是他的总经理特助。妳和他交往多久?妳住在哪里?妳是不是就是每天替他做爱心便当的那个神秘女郎?哇──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,还骗我说那个便当是叫外卖送来的……我就不知道台北市有哪一家的外卖能把便当做得那么精致好吃!竟然骗我,我一定要──」

宁静睁着大眼根本来不及回答,手机已一把被人抢去。

「说够了没?!」卫声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,对着手机那端的许正帆吐出一句,两道锐利的目光却沉沉地盯着宁静,似乎同时问住二人。

听不见对方又问些什么,却听见卫声涛斩钉截铁地回答,「她是谁你管不着!我睡女人还得跟你报备吗?!」

宁静脸色有些苍白,再难承受他冷峻的目光,咬着唇默默站起身,又来到那扇落地窗前。

外头依旧飘着细雨。

片刻,卫声涛结束和许正帆的通话,他像豹一般无声无息地靠近,而宁静却在玻璃窗上与他诡谲深沉的目光接触了,身子不由得轻额。

「我说过,不准接我的手机。」他的声音很低沉,听不出来是不是动怒了。

宁静垂下眼眸,柔顺地说:「对不起……我看你睡得好熟,怕电话铃声吵醒你……我以后不会了。」

她和他的关系永远见不得人。

她是他一时兴起花钱买来的「东西」,是他的玩具而已。

李宁静,妳早该认清自己。在这个男人面前,妳没有自我,更没有自尊,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年就尘封了。

连爱,也只能理在深处。

卫声涛抿着薄唇,忽然命令着,「过来。」

宁静像只小绵羊一样的乖巧,慢慢走到他面前。这么直接又近距离地看着他,她粉嫩的脸颊很快地泛起红量,努力让眼睛停留在他的五官,而不要被他赤裸的身体吸引。

「你爱吃意大利面,我炖了一锅红酱还有一锅白酱,你先去冲澡,我帮你煮面……你想吃通心粉还是长条的面?我还煮了义式海鲜汤,你喜不喜欢?」

她知道他的口味,知道他喜欢吃什么、讨厌吃什么,知道他一切生活的习性,看过他不为人知、如孩子般任性的一面,也领教过他冷酷外表下的炽热和狂野,但她还是不了解他。

「吃饱了,你得赶快到公司去……你先去冲澡好不好?」

「我说过,我不喜欢妳穿著衣服。」他的声音还是很低,没头没脑地丢出一句,两眼紧紧盯着她颊上的红晕。

宁静先是一愣,脸蛋随即被新的一波热潮占领,吶吶地说:「人家总不能没穿衣服,光着身子在厨房煮东西……」

「为什么不可以?」他挑起一道眉,脑中浮现那样的画面,光是想象就足以教人血脉偾张。

宁静被他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,无辜地眨了眨眼,好一会儿才挤出话,「那样好奇怪……哪有人这个样子的?」

他神情变得难以捉摸,俯在她耳边坏坏地说:「下次,我就要看妳光着身子在厨房里煮东西给我吃……那一定很有味道。」

「嘎?!」宁静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。「你、你不是说真的。」

「噢?」他欲笑不笑,瞄了眼厨房的方向,又邪气地盯住她。「我再认真不过了。或许……妳还可以为我表演一段钢管舞?」

厨房全部采用欧式厨具,在流理台上有一根不矮钢管,如果把上头倒悬的高脚杯拿下,倒挺适合当作钢管舞表演的舞台。

闻言,宁静瞪大美丽的眼眸,呼吸变得有些急促。

「我不跳!我、我不会跳舞!」老天!他绝对是开玩笑的,他不是真要她这么做……可是……可是依他的性情,也懂得开玩笑吗?

「妳会跳的。」他抚摸她发烫的脸,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粉肤上。「妳忘了妳是我的吗?我要妳尽全力取悦我,用各种方式取悦我,这不正是当初妳我契约里的条件吗?」

宁静不回答,心微微发疼。

每回提到两人之间的契约,提醒着她和他之间不能横越的距离,她的心就难以控制的疼痛着。

卫声涛陡地抱住她,在她轻呼的瞬间吻住她的小嘴,展开一个热烈狂妄的法式长吻,粗糙的大掌或轻或重地压着她的俏臀,将她抵向自己火热的欲望。

「不可以……」宁静推着他的胸膛,努力想逃开他的掌控,「你还要上班……你不去公司,那边会大乱的……」

「如果只因为我一天没去公司,龙腾内部就被搞得乱七八糟,就证明那群家伙全部可以回家吃自己。我不请这样的蠢才。」他终于「大发慈悲」,「好心」地放开她。

宁静连忙从他身边跑开,躲进厨房里,接着又探出娇美的脸蛋。

「你快去洗澡啦,等一会儿出来就有东西吃了。」

「我只想吃妳。」他露骨地说。

宁静不争气又红了脸,不敢再看他,娇小的身影完全缩进厨房里。

卫声涛发出低沉的笑声,赤裸身躯,双臂高高举起作了几个伸展动作,然后哼着歌走进浴室里。

洗完澡,卫声涛颈上挂着毛巾,随意套上一件男用浴袍,坐在客厅的小吧台握唏哩呼噜地吃着宁静煮的意大利面。

「也不把头发吹干,会着凉的。」宁静踮起脚跟,用他肩上那条干毛巾细心地为他擦着头发。

「我还要汤。」他嘴里塞满面,有些口齿不清。

宁静接过空空如也的汤碗到厨房瓦斯炉重新舀满海鲜汤,再端回他面前。

「还要面吗?」她跟着问,因为那盘奶油蘑茄面已经被他一扫而空。

「嗯。」他把空盘子推向她,埋头喝起海鲜汤。

宁静又端着空盘子走进厨房。这一次,她为他换了另一种口味,取出另一个干净的圆盘,将加了浓浓茄汁的意大利面卷成游涡状放在盘中。

她发觉自己好喜欢为他做这些事,煮他爱吃的食物,为他盛汤添菜,然后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把自己煮的东西吃得一乾二净。

对她来说,这是一个小小、小小的幸福,可以容许她放在心中偷偷眷恋,不怕被谁发现。

「肚子好饿!」厨房外,那个男人像个孩子般嚷嚷着。

她的唇忍不住上扬。「就好了。」这一刻,她彷佛是幸福的。

端出一盘香味四溢的意大利面,还没完全放下,卫声涛手里的叉子已经卷起面条往嘴里塞。

「吃慢一点……你就是这样,才常常闹胃痛。」她柔声责备,为他端来一杯水。

卫声涛大口咀嚼着,浓眉飞扬。「我的胃很久没作怪了。」

仔细想想,好象自从有她为他料理三餐后,他胃痛的次数便渐渐减少了,近来三、四个月都没再发作。

「妳不吃吗?」他奇怪地问。每回他大快朵颐时,她总爱坐在他身边默默瞅着他,好象光是看他吃,她就跟着饱了似的。

宁静摇摇头。「我现在不峨,等一会儿再吃。」她喜欢看着他,喜欢享受这一段甜蜜的时光,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。

「唔……」卫声涛没说什么,又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头。天知道他实在太想念她的厨艺了。三个礼拜在欧洲洽商,那些鱼子酱、鹅肝酱、松露牛排、法国甜螺等等,即使再高级的食材也抵不过她的一碗家常面。

她比谁都清楚他的口味。

「我等一下要喝炭烧咖啡。」他只喝两种咖啡,曼巴和炭烧。呵……他也好想念她煮的咖啡。

宁静怔了怔,想起刚才那通电话。那个叫作许正帆的人似乎挺急的,要他过去处理公事,而他……他是大老板,却不知以身作则呢!

「公司的人在找你,你不可以偷懒啦。」吃饱饭就该认真工作了,他还想继续喝下午茶吗?

「怎么?怕我公司倒了,养不起妳吗?」他随口说出,吞掉最后一口面,拿起面纸擦拭嘴角。

「我没有这个意思……」唉……她又忘记分寸了。他想做什么的确轮不到她来管。

他有些凉薄地扯唇。「就算我现在破产,这几年我每个月固定汇一笔钱到妳的户头,算一算妳至少也存了一、两千万,不是吗?」

宁静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在这个时刻,说什么都是多余的。

幸福的时段结束了……悄悄地叹息,她收拾着吧台上的餐具,轻声开口,「我来煮咖啡。」

第二章

接连三天的细雨,今早,冬阳终于肯露出脸来,难得的好天气。

位在市郊的一处私人高级疗养院里,宁静帮一名少年推着轮椅,在阳光温暖的小径上缓缓散步。

「姊,停下来休息一下,别再顾着我了。」坐在轮椅上的李宁安侧过头冲着姊姊笑着,苍白的脸上两颗眼睛显得特别黝深。

「我不累。」

「可是我想停在这里晒晒太阳。」

宁静宠爱地微笑,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自己操控轮椅,自己则绕到他面前,选在一块干净的石上坐下。

四周是一片宽广的花园,被照料得极好,空气虽然寒冷,隐约已经闻到春天的讯息。

「姊,卫大哥为什么没有来?他上一次要他的朋友帮我买来全套的计算机设备,我好喜欢好喜欢,可是还没机会跟他道谢……我以为他会跟妳一块儿来看我呢。」他的生活就局限在这个疗养院里,能有一部计算机将他和外头的世界串连起来,他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。

宁静扬起的唇角微乎其微地僵了僵,很快便控制了情绪。

「他公司很忙,有好几个大案子在推,前阵子才从国外出差回来,所以没办法跟姊姊来瞧你。」

「哇──卫大哥这么厉害啊?!他的老板一定很器重他,才会把好多生意交给他做。」宁安露出羡慕又崇拜的眼神。

闻言,宁静内心苦笑了下。

「可能吧……我也不太清楚。」

「姊,卫大哥是妳的男朋友,妳怎么会不清楚呢?唉,我看得出来妳很爱他……还有,我觉得卫大哥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喔,又聪明又有担当,对我也很好。姊……」宁安枯瘦的手忽然握住她的,诚挚地笑着,「如果妳要嫁人,我投卫大哥一票。」

宁静定定地瞅着弟弟,双颊不由得晕红,说不出为什么,心里竟泛出淡淡的悲哀。

她和那个男人呵……永远不可能。

「你胡说什么,八字还没一撇呢!我又不是非嫁给他不可。」

「不会吧!卫大哥那么好,妳一定要选他啦!我可不想死了还在担心妳一个人在世上会不会受欺负,担心没有人可以照顾妳。」

「宁安?!」宁静惊异地唤着,眼眶的波顺着两腮流下。「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,你会没事的,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,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吓我……」

对生死,宁安似乎看得很开了,他笑着摇动她的手,安慰地说:「姊,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。这么多年,是我拖累了妳。爸和妈都走了,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他们。我不怕死,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妳……还好有卫大哥在身旁守护妳,我真的很希望妳和他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。姊……我又没怎样,妳别哭了啦。」

怎样才能止住眼泪?宁静心中早已经六神无主。

在她十七岁时,父母因车祸双双去世,留下她和宁安相依为命。但命运却还不愿善待她。

四年多前,宁安第一次发病,全身的肌肉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侵蚀,整个人陷入昏迷,若想延续他的性命就必须长期注射抗生素,以及其它昂贵的药物,除此之外,还得让他远离城市的喧嚣,由专业看护全天二十四小时看顾。

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安死去。这个人世间,她只剩下他一个亲人,无论如何,她一定要救他,要弄来一大笔钱留住他的性命。

于是,她把自己卖了。

一开始,她在网络上注销照片和援交的讯息──她清楚自己长得还算好看,身材也不错。她任由那些「金主」开价,不管对方是谁,只要谁的价钱最高,她就决定把自己卖给他。

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夜竟然被人叫价到两百万。

有了这等钱,宁安的病就能暂时稳定下来。对未来,她仍抱着一丝希望,期盼某一天医学界能有所突破,研发出治愈宁安身上怪病的药来。

只要想着这一点,她就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标下她初夜的男子。

见面的时刻终于到来,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这样一个男人──卫声涛。

她不太记得那一夜的过程,只记得事后她赤裸着躯体,昏沉沉躺在他身下,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回荡。

「妳身上的味道很清新,我喜欢。反正我需要一具干净的女性身体,妳有什么条件可以开出来,我想买下妳。」

于是,她的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。

为了宁安,她把自己卖给了卫声涛,当他的专属情妇。

「你想买下我多久时间?」曾经,她这样问过他。

男人笑了笑,一贯地狂妄。「直到我厌倦妳。」

他还没厌倦她,她却已经爱上他。

如何才能不掉泪?谁来告诉她?

「姊……好吧好吧,我不说就是了,对不起啦,妳不要再哭了。」宁安有些慌,因为姊姊很少这样失控,彷佛被人触及心中最最委屈的一块,整个心绪波动起来,源源流泄出来。

「阿安,怎么把妳姊惹哭了?」男人的声音选在这一刻插入。

宁安像是见到救兵,开心大叫:「卫大哥!」

宁静讶然回头,看见卫声涛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她身后,那对锐利明亮的眼睛与她对视着。

「你不是在公司忙吗?怎么有时间来这儿?」宁静吸吸鼻子,站起身,颊上还挂着来不及擦去的泪珠。

卫声涛锐利地盯着她,手指替她拭去眼泪。「想来就来。」他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。

可能又是司机老何联络他过来的。宁静心里想着。反正她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全被他派人监视着。刚开始真的好不习惯,但她无力反抗,也就由着他了。

「为什么掉眼泪?」他皱着眉,把她的小脸略略指高。

「我……没事……」宁静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,再加上旁边还有第三者,她不想和他有太过亲密的举动。

「谎话。」

她心跳了一下,红唇有些可怜兮兮的。

宁安没察觉到他们之间交流的灼热讯息,忙开口替姊姊解释,「卫大哥,姊是担心我的病啦!怕我真的死掉。可是我已经看得很开了,反正每个人到最后都要死的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我还担心我不在了,她一个人会很孤单……卫大哥,你会永远照顾姊姊对不对?」

「宁安!」宁静难过地跺脚,新一波的眼泪又像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。「你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……我不要听!」

卫声涛沉静地看着他们姊弟,一手握住宁静的小手,一手揉了揉宁安的头发,嘴角微微扬着。

「我和你姊姊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病。我会照顾你们两个。」

他的语气这么诚恳,一瞬间,宁静真以为他所说全是发自真心。她不是他的情妇,是单纯又亲密的女朋友……

宁安冲着他放心地笑。「卫大哥,我知道你最好了!刚才我还一直劝姊姊选你当老公……我老姊真的很好喔,卫大哥如果能娶她当老婆,那真是一件好幸福好幸福的事,你相不相信?」

「宁安!」宁静的小脸都快红透了,不敢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
没想到卫声涛低低地笑出声来,点点头附和,「我相信。能娶到你姊姊,应该是件挺幸福的事。」

有权独享她的女性温柔,以及娇美的胴体所带来的快感,他比任何男人都幸运。因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。

由疗养院回到市区,卫声涛要司机老何把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饭店,他在饭店里的法国餐厅订了位子。

「为什么不在家里吃就好了?这里的东西好贵。」宁静看着菜单上令人咋舌的价钱,水眸瞄向坐在对面的男人。

卫声涛忽然想笑,觉得她看起来好可爱。「带妳来吃一次顶级的法国料理,然后妳要学起来,以后就可以常常做给我吃了。」他半开玩笑的说。

「喔……」她信以为真,开始仔细地研究着菜单,丝毫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嘴角捉弄的弯度。

用完大餐,宁静的心神还在适才的菜色上。回到家,她见卫声涛跟着跨进屋中,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意丢在沙发上,不由得开口询问,「你今晚……

留在这里吗?「

「不行吗?」他坏坏地挑眉。虽然在其它地方还有几栋房子,他就是不想回去,越来越习惯和她想在这里。

宁静红着脸垂下头,小声嗫嚅着:「我去帮你放洗澡水。」说完,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。

两人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,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害羞?探出手试着大浴缸里的水温,宁静咬着唇无可奈何地想着。

和他交往的那些名模影星或是大家闺秀,肯定没有人像她这个样子。唉…

…他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?论脸蛋,外头长得比她美艳动人的女人比比皆是;论身材,她也不见得比得上人家;论家族背景,她什么也没有呵……

他何时会对她厌倦?

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,她回过头去,看见卫声涛全身只剩下一件内裤,古钢色的肌肉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显得极具侵略性。

她脸蛋烧红着,勉强压下狂跳的心。「水放好了,你……我先出去。」

她站起来从他身旁经过,手还没握到门把,腰已经被一股力量倒拖回去。

「帮我擦背。」他在她耳边低沉地要求。

但宁静心知肚明,他的要求绝不是那么简单。两人待在这间浴室里,往往会发生教人脸红心跳的事。

「我要把刚才的法国菜……菜单写下来,我怕会忘记……」宁静被他抱得不得动弹,感觉男性的大手由腰间往上移动,探进她的毛衣里,握住她一只饱满的胸房。

「嗯……涛,我会忘记菜单,你先放开啦……」

「忘记就忘记。我就是要妳帮我擦背。」他霸道地说,吻得她意乱情迷,一把将她的毛衣脱去。

「你才不是要人家帮你擦背,你、你……」她喘着气,胸罩被他扯松了,浑圆的乳房完全地暴露出来。她咬着唇看见镜中的他己经脱去内裤,男性象征做然挺立。

噢!老天,她竟然觉得兴奋,全身不禁轻轻颤抖……

卫声涛邪气地笑。「我当然是要妳帮我擦背。不过在擦背之前,最好来场运动,让两人都流流汗。

「水会冷掉的……」她想拉开他的大掌,他却固执地揉弄她的胸房,还空出一手掀高她的裙襬,拉开她的底裤……

「啊──」他粗糙的中指缓缓探进她潮湿的花穴中,微微弯曲,触压着她最敏感的点。

「我真喜欢看妳这个模样,就算是圣人都要发狂。」卫声涛低哑地说,灼热的视线在镜中对上她的。

宁静已经认不得镜中的自己了。镜里的那个女人被情欲控制,眼睛迷蒙如雾,肌肤泛出一层桃粉色。她红唇微张,饱胀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,像极深夜有线电视节目的那些AV女优。

「涛……我站不住了……」

他的长指在她花唇间进出,腿间受到刺激,她只觉得全身痪软,上半身缓缓向前趴去,伏在微凉的大理石洗手台上。

「这样就站不住了?我还没正式开始呢。」他沙嗄地说,双掌抚摸着她的雪白背脊,最后停在那两片俏圆的臀瓣上。

「妳的皮肤好滑……又白又滑,像牛奶一样。」他俯下来亲吻,在雪白背上种下一颗颗草莓。

「嗯……不要,会痛啦……」她撒娇似地呻吟,细细喘气。

「这是属于我的印记。」卫声涛一路从她的肩胛吻到臀部,接着挺起身,一手分开她的臀瓣,一手扶住自己昂扬的巨根,猛然冲进她体内。

「啊──」瞬间的充实让宁静忍不住叫喊出来。他爱她的方式向来狂猛。

还来不及喘气,他已经扶住她的腰急切有力地进攻起来。

「涛……啊啊……太快了──」

她的哀求永远无法阻止他。卫声涛抬高她的翘臀方便自己在她腿间进出,热杵在她的甬道中摩擦胀大,一波波的欲潮在这间雾气弥漫的浴室里集聚,越来越狂,越来越猛烈,两个人的呼吸交错紊乱。

「阿涛──」在他无情的撞击下,宁静终于放声尖叫。然后好多白色的光线闪烁,像划破天空的流星,她眼前一花,竟然晕了过去。

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么多年,宁静第一次让他这样「服侍」着。

卫声涛躺在蓄满热水和香皂泡泡的浴缸里,让宁静背靠着他的胸膛,他手里拿着清洁用的海棉,在她的肌肤上慢慢揉搓着。

「嗯……」宁静从昏厥中苏醒,每个细胞都因他的抚弄变得敏感起来。

「涛……人家头晕……」跟他一起泡澡让她全身不自在。

这样的感觉太亲密也太甜蜜了,她真怕无意间会流露出心中的渴望,让他知道了她暗藏的秘密。

她已经丧失太多了,如果又让他得知她对他的感情,她只会伤得更重。

「那就靠在我的胸膛上休息一会儿。」听他这么说,大有再来第二回的打算。

宁静挡住他的手臂,试着不让他抚摸自己坚挺的乳房,呼吸急促地说:「会冷……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?」

「不好。」他愉悦地笑着,双掌压住她的腰,硬是不让她起身。

「阿涛?」她咬着唇在他身上扭蹭。

「别再动了。」

宁静被他沙嗄的话气吓住了,悄悄瞄向他,发现他正瞇着眼盯住她,目光露骨,里头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情欲。

「转过身来。」他忽然命令。

她不能违背他的意思,也没资格抗拒,咬着红滟滟的小嘴儿,在水中转过身面对他。

卫声涛欣赏着她娇美的脸蛋,邪肆地牵动嘴角。

「阿涛,我有话要告诉你,我们起来了好不好?」她可怜兮兮地求着,想用谈话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
卫声涛挑起浓而有型的眉。「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,不用特地起来。」

「我可以煮咖啡给你喝,然后再慢慢告诉你。」她讨价还价。

「不要。我就是要在这里听妳说。」

唉……她还是拗不过他,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。

叹了口气,宁静幽幽开口,「我要谢谢你……你总是很有耐心地对待宁安,他很崇拜你……我很感谢你对他的好。」

当初为了宁安和他签下肉体关系的契约,她没想到他除了给她足够的金钱应急,对生病的宁安也尽了一份心力。

天啊,她好爱他,怎么办呵……

卫声涛的神色有些怪异,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了自己。「妳不用感谢我,这是妳应该得到的。妳的身体带给我很大的快乐,而我提供妳和妳弟弟一个安全的环境……我们是各取所需,不是吗?」

是的。他们的关系清清楚楚,像买卖交易一样,是不牵涉任何感情的。

只是,心好痛……

「握住我下面。」卫声涛忽然提出要求。

「嘎?」宁静抬起头,有些不知所措。

「我们都做过几百次了,为什么妳看起来还是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?」对于这一点,卫声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她清纯的模样完全引起他体内的犯罪因子,让人想对她做出最邪恶下流的事,完全不涉及感情,纯粹发泄原始的欲望。

「你、你你……」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吗?宁静受伤地撇开脸。

「过来握住我。」他再次命令,霸道得不容拒绝。

李宁静,记住妳的身分,妳是他最谦卑的女奴!

她的小手在水底摸索,探向他的腿间,碰触到一根高耸挺直的热杵,握住它的同时,卫声涛喉中跟着逸出瘖哑的叹息。

「坐上来。」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话来的。

宁静一个命令一个动作,握住他坚挺的男性象征,分开双腿对着他坐下,

让他的巨杵直挺地顶进自己的花心──

「啊──」两人同时叫了出来。

卫声涛喘着气,俯下头吻住她的小嘴,狂烈无比地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,掌心往水里滑下捧住她的臀部,帮助她上上下下地移动,让她温暖紧缩的花径来回磨蹭自己的硬挺。

「我和妳就是这个样子!妳只要使出浑身解数让我得到快乐,我对妳也绝对不会吝啬。妳弟弟能得到良好的照顾,这全是妳用身体赚来的,我和妳只是这样而己……何必感谢我?」

他的话字字刺伤她的心,她没办法反应,心好痛,身体却热得快要燃烧…

「啊啊──」他疯狂又强而有力的攻击,她不能控制地叫喊出来。

水一波波拍击着她,终于,她倒进他怀里,秀丽的额抵在他宽阔的肩上,眼角不自觉地渗出清泪……

第三章

东区百货公司后头的小巷,一间装潢得十分温馨的欧式咖啡馆里,随着门铃作响,一名穿著连身洋装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。

咖啡馆里大约有二十来名顾客,很自然地被这名气质美女吸引了目光,几名男士甚至还想找个适当机会上前自我介绍。

美女将丰厚的长发塞进小巧的耳后,明亮的眼眸往咖啡馆里张望着,似乎跟谁相约在这里见面。

「宁静!」角落里,一名也算美女级的女子挥着手,甜美的脸笑得好开心。

「宁静,我在这里。」

宁静微笑着,优雅地走过去。

「可欣,妳又改变发型了,害人家差点认不出来。」她的埋怨柔柔软软,听起来像撒娇。

程可欣和宁静是高中时代的好朋友,她家境十分不错,父亲是有名的厨师。

「妳认不出我没关系,我认得出妳就好啦。」

宁静放下手提包坐了下来。

服务生过来询问,她们点了两份下午荼。

「妳老公对妳好不好?」宁静笑着,感觉这个好朋友婚后变得不一样了,整个人像浸在甜蜜蜜的糖浆里。

「算啦,当我没问。光看妳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──幸福得不得了。」

「那还用说。」可欣皱了皱可爱的鼻子。她去年嫁到南部去,经营货运行的老公疼她疼得不得了。

「这次回北部是探望程伯伯和程伯母吗?妳老公怎么没跟妳一块儿回来?」

宁静问着,边在服务生送来的红茶中加入牛奶搅拌。

「他上来台北巡视几家贷运分行的状况,我就赖着他,要他带我一起来。

呵呵……然后我赶他去工作,跑来这里和妳喝下午荼啰。「可欣甜甜地说,嘴角眉梢全沾染着喜悦的讯息。

而这样的讯息微微刺疼了宁静。

她也好渴望、好渴望自己能沉浸在可欣那样的幸福里,永远也不要醒来。

「妳真好……」她微微笑着,将眼中刺疼的感觉眨去。

「宁静,怎么了?妳好象不太快乐?」可欣歪着头打量她,「是不是工作不顺利?妳那个老板欺负妳吗?」她一直以为宁静在贸易公司里当主管秘书,并不知道有个男人包养了她,将她的肉体当作发泄的工具。

宁静赶紧摇头,扫掉美丽眼中的哀愁。

「我没事。我的老板人挺好的……薪水也给得很优渥,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,妳不要瞎猜。」

可欣狐疑地看着她,又说:「该不会是宁安怎么了吧?他的身体……还是很差吗?」

宁静再次摇头,硬挤出来的笑容跟着收敛了。提到弟弟宁安,他真是她心头的一块肉。

「宁安还是老样子……可欣,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?现在除了向上天祈求奇迹,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……」

可欣伸出手握住她的,安慰地拍了拍。

「宁静,妳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。我知道要稳定宁安的病况需要一大等钱,当初妳爸妈车祸意外身亡的保险金想必已经全数用完了,妳也不能一直跟妳老板周转……如果有困难,妳一定要告诉我,好不好?」

「谢谢妳,可欣……」宁静秀雅的小脸满是感激,柔声地说:「钱的方面我还可以应付,妳肯听我吐吐苦水,给我安慰,我心里已经好高兴好高兴了。

我答应妳,如果以后有困难,我一定找妳,找不到妳的话,我也会请程伯伯和程伯母帮忙的。这下妳安心了吧?「

可欣笑了。「还算不上完全安心。妳啊,长得秀气又美丽,我就不信没有人追妳。快说!有没有第三者出现?」

「第三者?」宁静眨着水眸。

「可不是!妳从高中时代就是我程可欣罩着的,现在追妳的人就是介入我们两个的第三者。说,有没有?!」

宁静抿着红唇,连酒涡都那样秀气,整个人透着清雅的古典美。

「人家……人家忙着工作,哪里有时间谈恋爱?」

她已经没有沉浸爱河的权利,她的身体和心,完完全全属于那名霸道的男人所有。从四年多前她把自己卖给他后,就永远是他的女人了。

而爱恋的甜蜜深藏在心里不敢吐露,渐渐地转成苦涩……她独自品尝,心甘情愿这么心痛着。

「真的?」可欣哼了几声,摆明不相信。

「真的啦。妳不要这样看人家……」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粉颈,两颊荡开美丽的玫瑰红。

「厚──脸都红了,还说没有!妳一定偷偷交了男朋友不让我知道……快快老实给我招来,他是谁?」

宁静还想反驳,嘴微微掀动,忽然间蛋糕的甜味在鼻腔中转变成一股恶心的气味,她毫无预警地反胃──

「宁静?」

「对不起,我去……化妆室……」她捂住嘴,赶紧往洗手间冲去。

关在里头,宁静把刚吃下去的甜点和喝下的茶全吐进马桶里。

「宁静,妳还好吧?是不是吃坏肚子了?」可欣跟在后面冲进来,听见她呕吐的声音,在门外焦急得不得了。

「我没事……」用卫生纸擦净小脸,宁静冲掉秽物,打开门,步伐虚弱地走出来。

「老天,妳是不是生病了?脸色怎么这么苍白!」可欣吓了一大跳。

「我很好,只是……只是最近胃肠怪怪的,好象闻到食物的气味就开始想吐,不过吐出来就没事了……」

「什么?」可欣瞪大眼睛,怪异地说:「妳这个症状还真怪,好象怀孕初期的人……」

怀孕?!

这次换宁静被吓得说不出话。她不是因为胃肠的毛病,而是有了宝宝,她和他的孩子?

可能吗?

为什么不可能?!

她的生理期向来准确,然而这一次己经迟了好久。她原来不在意的,没想到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宝宝。

虽然她有吃避孕药,但她还是有可能受孕的。

天啊!她的宝宝……

宁静的心情好矛盾,欣喜中带着无以名状的忧愁。

可欣还想进一步追问,宁静挂在胸前的手机响了,把她的神智从混乱中抓了回来。

「喂?」接起手机,她的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。

「妳在哪里?」话筒的另一端,那男子口气不豫。

「我……在束区的一家咖啡馆。」宁静躲避着可欣研究的目光,身子略略偏开。这个时候听到卫声涛的声音,她心中一阵激动,终于明白心里那不知名

的哀愁到底是为什么──

他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。

一开始他就对她说得清清楚楚,他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肉体交欢上,他不要孩子。

他不要孩子呵……

「为什么不让老何送妳过去?」卫声涛继续逼问。

宁静深深吸气,放柔了声音,「我自己过来很方便,有捷运可以搭,不用麻烦老何。」

「在咖啡馆和谁见面?」他问得很冲,不知怎么回事。「是妳以前大学社团的那个学长吗?」

宁静怔了怔,花了几秒才弄懂他说的是谁。

那个学长以前追过她。曾经,她以为自己会和学长成为情侣,但自从宁安发病,她把自己出卖后,她就彻底拒绝那名学长了。

「我是和高中的好姊妹在一起啦!你说的那个学长已经出国去了,现在在美国工作,怎么可能回来和我见面?」

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的冷哼。「妳倒清楚他的去向。」

宁静真的搞不懂他在发什么神经,突然提及许久以前的人,还莫名其妙地对她发脾气。

她想对他好好解释,可是可欣在身边紧紧盯着她,害她心虚得不得了。

「你不要生气好不好?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……我现在就回家,你晚上想吃什么,我买回来煮,好不好?」她轻声细语。任何男人听到她这么求着,再大的怒气也要消散的。

卫声涛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粗鲁地丢下话,「告诉我地址,我现在开车过去接妳,不准妳乱跑!」

「可是我……你真的不用……」宁静想阻止他。她不想让可欣看见他,怕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要弄得人尽皆知。

「地址!」他强硬地要求。

「你真的不用来接我,我自己回去──」

「妳真的是跟那个该死的学长见面对不对?」

「我没有。你……唉……」

「那就告诉我地址。」

他总是那样强势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
宁静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,叹了口气,她还是乖乖地说出咖啡馆所在位置。

她是不是得感谢他在可欣面前替她留面子?

他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她李宁静的追求者,绅士、有礼,而且自信潇洒。他像应付宁安那样,替她回答了可欣无数的问题,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心。

「宁静,这个卫先生很不错,我欣赏他。」在和卫声涛交谈后,可欣偷偷对她说。「改天我再对妳逼供。妳和他的罗曼史一定很精采!呵呵呵……」

听到这样的话,宁静只能在心中苦笑。

他和她没有罗曼史,又有残酷又现实的交易。

唉……

此刻,宁静坐在卫声涛驾驶的进口轿车里,思绪飘到好远的地方。

她小手下意识放在腹部,不知不觉间,紧抿的嘴角放松了,荡出一抹好温柔、好温柔的笑。

真的有了孩子吗?

一个可爱的娃娃在她肚里孕育着,她好想生下他……好想好想呵……

「妳在想什么?」卫声涛握着方向盘,终于忍耐不住地问出口。

他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,觉得身边安安静静的小女人美得教他不能呼吸,那朵笑神秘而温柔,彷佛深藏着什么。

宁静回过神来,眼睫轻轻垂着。

「不要对我隐瞒。妳心里有事,骗不过我。」他英俊的五官罩着阴霾。

「我没有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突然想到可欣告诉我的笑话。」她语气微微紧张。

卫声涛挑起浓眉,将方向盘右转,边问:「什么笑话?」

「嗯……」宁静润了润唇,小小掌心仍温柔地放在腹上,瞄了眼他帅气的侧脸。「你想听是不是?我怕我……说的不好笑。」

他没说话,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──不管好不好笑,他都要她说出来。

眨着湛灵灵的眼眸,她沉吟了一会儿,终于柔柔的说:「可欣说这个笑话是在网络上看到的……有一次国中月考,地理考卷上出了两道题目,一题是问中国的」煤都「是──下面是空格,另一题是问中国的」铁都「是──下面也是空格。然后有一位学生在前面的空格填上」黑的「,后面的空格填上」硬的「

……因为「都」是多音字,若把「都市」的「都」念成「都很好」的「都」,答案就变成中国的煤都是黑的,中国的铁都是硬的……「

可欣说这个笑话时语气生动有趣,换成她来说,效果差好多哩。

宁静偷偷觑着仍不说话的男人,小小声地说:「我讲完了……」

卫声涛瞥了她一眼,又将注意力放在驾车上,嘴角怪异地扬了扬,「这则笑话我听过了。挺好笑的。」

「喔……」宁静轻轻点头。

「可是妳讲得很不好笑。」他随即批评。

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逗人家笑的高手。宁静抿了抿唇,有些沮丧地将视线调开,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物。

「但是我很喜欢妳的嗓音,像催眠曲。」他又瞄了她一眼,空出右手抚摸着她披肩的长发,手指带着挑逗。

宁静忽然心跳加速,脸蛋飞来两朵红云,因为他的大掌开始不规矩,故意探向她怕痒的腰间和腋下。

「阿涛,专心开车啦!你好讨厌……」

她又急又羞,骂人的语气像在撒娇,好不容易终于抓住他的手掌。

他笑了几声才好心地收回手,将车子右转──

「我们不是要回去吗?你怎么右转了?」宁静不明就里。

「今晚陪我去参加聚会。」

「参加聚会?可是……可是我穿这个样子不行的!还有,我根本没化妆…

…「宁静有些不敢置信。

他要带她参加聚会?那她和他在一起的事不就曝光了吗?他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?难道他允许她介入他另一面的生活?!

在一起这么久了,宁静还是搞不懂这个男人想些什么。

原以为他要带着她直接参加聚会,他倒是把车停在一家精品店前,还没进到店里,里头的服务人员已迎了出来。

「卫先生,您需要的化妆师和服装设计师都已经在专用试衣室相候。请随我来。」

「带她去就好。我在贵宾室打几通电话。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成果。」他对服务人员下令。

「没问题。交给我们,一切搞定。」

宁静小小的脑袋瓜还没转过来,人己被七、八双手施进内室。

对她而言,接下来的状态只能用「混乱」两个字形容。

两名发型设计师、一名化妆师,再加上两名服装设计师和三名助理,宁静任由他们在她身上、脸上和发上作文章。还有一名小助理怕她口渴,端来柳橙汁,插上吸管喂她喝。

「小姐还需要什么吗?要不要咖啡?」小助理亲切的问。

宁静不敢摇头,因为发型师正在吹整她的长发,只好温柔地回以微笑,「不用了,谢谢妳。」

那名小助理似乎有些讶异,愣愣地说:「呃……应该的啦。小姐……我觉得妳和以前卫先生带来的女伴很不一样耶!笑起来好温柔,说话又细声细气的,都不像前几天那个外国女人,听说她叫作辛蒂,厚──想起来真想咬她一口。」

宁静飞扬的心瞬间低落下来。

以前的……那些女伴?还有那个辛蒂……

原来在他眼中,她并不特别,这个地方他已经带过无数的女人前来,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,甚至是最低下的──她是他包养的情妇。

「小珍,不要乱说话!」服装设计师瞪了小助理一眼。

没想到发型设计师也跳出来讲话。她一边熟练地整理宁静的头发,边抱怨着,「小珍说的没错!我上次也是被那个辛蒂气得胃病,真想把吹风机直接敲在她头上算了。」

「就是咩。」彩妆师也不爽了。「那个女人的额骨明明太高了,我想用暗色系的彩妆帮她掩饰。她竟然说我故意抹黑她的脸……她不知道我的行情有多高吗?以后她如果又落到我手上,我一定要帮她画一个大花脸!」

一旁的人全笑了出来。宁静抿了抿唇,脸上清丽的彩妆遮去苍白的容颜。

合上眼,她隐约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了。

「小姐,我们以前都没有见过妳呢,妳是卫先生的女朋友吗?」小助理果然够八卦又不太懂人情世故,见宁静那么温柔又一副好脾气的模样,忍不住眨着眼睛好奇的问。

「我不是……不是他女朋友。对不起,我要去洗手间……」老天,她真的很不舒服……

把胃中的东西再次吐净,宁静在洗手台前掬水漱口,缓缓抬起头,镜子里的她被妆扮得很美,眼神却带着淡淡的忧愁。

她伸出手指画着镜中的自己,一手静静地覆在肚上。虽然没作任何检查,但她直觉地知道,宝宝真的在她体内成长。

他和她的孩子……她想要生下宝宝,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,真的好想好想……

可是,他能让她生下吗?

「宁静?」卫声涛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。

宁静吓了一跳,喘着气,擦掉晶莹的泪光,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。

「妳怎么了?」他瞇着利眼探究她的神情。

宁静习惯性地咬了咬唇,小声哀求,「涛……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去聚会?

我想回家……「她真怕自己会晕倒。

沉默了几秒,卫声涛低沉地说:「今晚的聚会我一定要去。」

「很重要吗?你能不能自己去?」她从来不会那么不识大体,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。

卫声涛抿着唇,五官瞧起来有些严峻。「为什么?」

「我今天不太舒服。」

「妳身体不舒服还能跑出来见朋友?」他嘲弄地笑,「真不舒服,我现在就带妳去医院看病。」

「不用!用不着去医院,我只是有些累而己。」宁静紧张地摇头。她不能跟他去医院,如果被医生检查出来她怀有身孕,那么他一定会命令她拿掉宝宝的。

卫声涛挑了挑眉,却不说话。

唉……她惹他生气了吗?宁静楚楚动人地拧起眉,内心暗暗叹着气,终究还是对他妥协。

「你别生气,我跟你去就是了。」

爱上霸道金主2

如果我能保有自己的心

就不会被你伤透

即使身体被你无情占有

心还是可以自由

第四章

这是一个纯粹私人的聚会。

宁静挽着卫声涛缓缓踏进这个优雅的小厅,刚进门,俊男美女的两人马上成为众人的焦点。

「David,怎么这么晚才到?等一会儿罚三杯酒!」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,口中喊着卫声涛的英文名字,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瞄向他臂弯里的清丽美女。

「你哪时候认识这位小姐的?不介绍一下吗?」

宁静不喜欢他的目光,好象……好象看着什么待价而沽的东西一般。她讨厌那种感觉。

小手紧紧捉住卫声涛的衣袖,她的粉颈不由得低垂下来,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有多么的楚楚动人。

「没必要。」卫声涛冷冷地说,领着宁静往里面走去。

「嘿!别这样不给面子嘛!我只是想问问小姐的芳名而己。」微胖男子边说边伸出手,有意无意地想扯住宁静的手臂。

在那只「魔爪」碰到宁静之前,卫声涛猛然迥身,毫不客气地推了那名男子一把,引起全场的往意。

「离她远一点,周仲胜。」

周仲胜举起双手,皮皮笑着。「好好……我不打扰二位。」他整理着西装,眼中闪过怨恨的光芒,不怀好意地又扫了宁静一眼才缓缓踱开。

宁静不喜欢这里。

她环顾着四周,直觉不太对劲。

这私人的聚会透着诡异的气氛。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,男人看她的眼光太过露骨,完全不是绅士话有的风度。而女人看她的方式却十分复杂,有些好奇、探究,甚至是……妒意?

「涛……」她想求他离开这里,可是看见他刚峻的侧脸,薄唇抿着,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。

卫声涛带着她往里面走去,有几个人对他点头打招呼,他随意应付着,来到放满精致料理的桌前,对她低声说:「自己拿点东西吃。」

「涛,你去哪里?」宁静对着男人的背影问。

他没有回答她,独自上了楼梯,往二楼方向去。

被他丢在这里,宁静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几杪,然后,一个火红的身影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。

「喝点东西吗?妳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」女郎朝她递来一杯香槟。

宁静收回视线,注视着眼前这名美艳抚媚的女人。

「谢谢……我不会喝酒。」

「喔?」她挑起精心描绘的眉,有些稀奇地瞧着,然后对宁静伸出一只手。

「我叫罗珊娜。妳呢?」

宁静微微笑着,伸出手和她握了握。「我姓李,李宁静。」

「宁静?呵……跟妳的气质根像。这就叫作人如其名吧。」罗珊娜笑着,接着又说:「要不要到后面的花园坐坐?这里又是烟味,又是食物的味道,混在一起还真可怕。」

宁静正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遂点了头。「好。」

两人一起来到后门外的小花园,花园里有一个小型的啧水池,上面摆着可爱的丘比特撤尿的雕像。

「这里好美。」宁静由衷地钻赏,胃部的不适也稍稍和缓了。

「嗯……是挺美的。」罗珊娜优雅地喝了口酒,红唇奇异地扬了扬,

「妳是David的情妇吧?」

突来的问题让宁静措手不及。

「妳……妳为什么这么问?」宁静咬着唇,忽然觉得有点站不住,在喷水池旁的雕花椅上坐了下来。

「David没告诉妳这是什么地方吗?」

「他只说……要我陪他参加一个聚会。」

罗珊娜笑着,手伸进水池里拨动,不带感情地说:「这里可以说是私人的俱乐部,我是这里的负责人。男人来这里除了可以谈公事外,还可以得到最销魂的享受。」她看向宁静,笑容好妩媚,「说难听一点,我就是拉皮条的妈妈桑,男人只要花得起钱,我就有办法替他们安排合他们口味的女孩,怎么玩都没问题。」

「啊……」宁静瞠目结舌,美丽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罗珊娜。

「David这次是来谈生意的,和几个日本客户包了楼上的房间。我本来要帮他安排小姐,可是他拒绝了,只要我找几个美眉陪日本人。」她还是笑着,把剩下的香槟一口气喝完。「他却带妳来这里……这种地方不是上流社会那些女人会来的,所以我才会猜想……妳应该就是David的情妇。」

宁静深深地呼吸着,心都要碎了。

涛要她参加的竟然是……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聚会。

莫怪一进门,那个陌生男人会对她做出那样无礼的举动。莫怪那些男人会用那么暧昧怪异的眼神打量她。

他们都觉得她是可以用金钱买卖的,是靠着身体赚取男人的金钱……

难道不是吗?

李宁静,妳有什么权利替自己辩护?

妳明明就是用肉体来交换金钱,何必觉得屈辱?

宁静心中不停地胡思乱想,眼睛刺疼刺疼的,湿润侵占了视线。

「对不起,我说的话伤害妳了。」罗珊娜拨弄着一头及腰的髻发,声音略沉。

宁静摇摇头,强迫自己露出笑容。「妳只是告诉我事实而己。我应该谢谢妳……妳说得没错,我是涛的情妇,已经让他包养好多年了。」

罗珊娜美丽的眉再度挑动,十足兴然地说:「David素有花花公子的称号,报章杂志上也常常看见他和许多女明星亲密的照片,我倒不知道他和妳在一起这么久……他还真会保密。可见他真的挺喜欢妳的。」

宁静垂下粉颈,语气淡淡落寞,「我和他只是……只是很纯粹的关系,谈不上喜欢不喜欢。」

「我看不是这样吧?」

「是真的……我和他只有肉体和金钱上的关系罢了。」其它的东西,她不敢多想。

「娜姊,王老板请您过去一下。小丽不知怎么的,好象惹恼大老板了。」

一名小姐在后门唤着。

罗珊娜本来还想再对宁静说些什么,可惜临时有事,只好把宁静单独留在喷水池旁,赶紧进屋去处理事情。

宁静从雕花椅上移到啧水池畔,水波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变幻奇异的光彩,她探手拨动池水,冰冷的感觉令她不由得颤抖。

她心中一团乱,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,完全没发觉身后有人正慢慢靠近,

直到那个男人开口──

「David怎么舍得放妳一个人在这里?」

宁静吓了一大跳,急急地站起来,转过身面对男人,竟然是刚才企图抓她手臂的那个人。

周仲胜耸耸肩,故意往前再跨几步,几乎要把宁静逼到草丛旁。

「别这么害怕,我又不会吃了妳。我只是想知道妳的名字而己。」

「你、你不要再过来了!」宁静努力让自己镇定。

「妳们这种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。嘴上叫我不要过去,其实心里想得很…

…妳以为我不知道吗?「他眼神像野兽一样,贪婪地瞄着她的身段。」妈的!

为什么姓卫的就是有办法找到妳这种货色?!明明是个妓女,气质却这么纯真,不说出来,还以为妳真是个处女咧……他妈的!为什么老子就是找不到?!「

「你……我要进去了!」宁静提着长裙想从他身旁跑开,经过他身边时,却被他伸出的手臂牢牢箝住。

「放开我!」

「想得美。」他咧嘴笑,「这里就只有我和妳,咱们来玩玩,算是给妳赚外快的机会。我不会告诉妳的金主的。」

宁静听了快要气昏了。「你放开我!否则我要叫了!」

周仲胜邪邪地笑,猛然把她扯进怀里,双手紧紧抱住她。

「想叫就叫吧。妳叫得越大声,我就越兴奋!」

「放开!」宁静快吐了,小拳头不停捶打他。男人试图强吻她,她拚命的扭动身体和脸蛋,想抬起脚踢他,却被他用双腿夹住。

「妳身上还真香……我今天就要试试,姓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!

「救命──啊──」宁静站不稳,整个人被他压倒在草坪上。一整排及腰高度的七里香,让这个地方十分幽暗,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。

「不要!不要……救命啊──」

「少在我面前装清高!姓卫的给钱要妳陪他玩,我也给得起!」他用力撕裂她里服的衣带。

宁静哭喊出来,却被他一巴掌扫中脸颊,登时昏了过去。

就在此时──

「王八蛋!」卫声涛恶狠狠地骂,人己冲了过来。

楼上那笔生意在罗珊娜旗下美女的围绕下已经圆满得手,他下楼寻找宁静,一名女孩告诉他她在花园里,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。

「该死的混蛋!」他从后头将周仲胜扯开,往对方肚子狠狠揍了好几拳。

周仲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几下就被揍倒在地。

「哎哟!等等……不要打了──」他想抵挡,想开口求饶,可是卫声涛气得浑身发抖,抓住他的前襟,一拳赏在他圆脸上,打得他鼻青脸肿。

「我警告过你,别对她动歪脑筋!」卫声涛脸色铁青,把烂泥似的周仲胜用力拽在地上。

「涛……不要打了……」宁静神智有些飘忽,眼泪不停地流。她模糊地喃着:「不要打了……」

卫声涛听到她的声音,人稍稍清醒,连忙跑来将她打横抱起。

「妳怎么样了……该死!他打妳?!」他看见她红肿的脸颊,两眼顿时充斥着血丝。

「涛,别去……你别跟人家打架……」虽然头还很晕,宁静仍担心地扯住他的衣服。

「该死!」他骂了一句,赶紧将她抱进屋里。

「到楼上去吧,先让她休息一会儿。」接到消息的罗珊娜匆匆赶来。今晚真是忙,一会儿那边出状况,一会儿这边有人闹事。或许她该考虑请几名身材壮硕的保镳来维持「秩序」。

楼上豪华的套房里,卫声涛将宁静轻手轻脚地放下,罗珊娜替她拧来一条毛巾,被卫声涛接了过去,极温柔地擦拭她的脸。

「我先出去了,有什么需要可以打内线电话。」罗珊娜把好奇藏在心里,优雅地关上门,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。

「我不是要妳别乱跑,乖乖待在屋里吗?」卫声涛的脸色还没回温。

宁静受到惊吓,胸口的跳动仍然紊乱。

「我只是到外面吹吹风而己。那个人……他……」她没办法说下去,眨了眨眼睛,眼泪像珍珠般由眼角溢出。

卫声涛又迸出一连串诅咒。

「对不起……」她忽然道歉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,只觉得是自己惹他生气了。

「别想了。」虽然刚谈妥一桩大生意,可是他心情很不好,非常、非常的不好。「闭上眼睛睡觉。」

「我睡不着……」她咬了咬红唇,可怜兮兮地说:「人家想洗澡,可不可以?」她觉得身子好脏……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容忍卫声涛以外的男人碰她。

他看了她片刻,忽然说:「我帮妳洗。」

嗄?!

宁静原本苍白的脸转为羞红,吶吶地说:「你去忙你的事,我自己洗就可以了……我已经没事了。」

卫声涛装作没听见。

这间豪华的套房除有一个小吧台,还有一间十分舒适的浴室,里头附有三温暖的设备。

他起身走进浴室,一会儿,宁静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,然后那个男人走了出来──竟然没有穿衣服。

宁静心跳加速,相信自己的脸蛋此时一定红得不得了。

她跟着他这么久了,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,可是她还是会害羞,完全没办法控制。

「涛……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、要和别人谈……」

他像黑豹般优雅而充满掠夺地走近她,没回答她的问题,反倒俯下身,在她耳边低哑地说:「我今晚一直幻想着要把妳这身衣服脱下来……我后悔了,不应该带妳来这里的。妳的美丽只属于我一个。」

「涛……」她心好乱,因为他独占的言语,更因为肚子里的秘密。她不敢告诉他呵……

强壮的臂膀将她抱起,他把她带进温暖的浴室,圆形的按摩浴缸浮出滚滚的水花,他直接将她放了进去。

水温好舒服,宁静不由得呻吟出声。

他在水中摸索她的曲线,手技巧地伸到她背后,将隐藏的拉练拉下,轻易地脱掉她的贴身礼服。

宁静忍不住又发出细细的呻吟,像小猫咪一样,身子缓缓扭动起来。

他将那件礼服拋开,跟着胯进温水里,强壮的臂膀抱住她,一手则往下扯掉她的底裤。

「什么都别穿,这样才公平。」他低低地说,笑得十分邪气。

「阿涛,我……」她抚摸他的脸庞,迷茫地望着那英俊的五官,心里的话好想好想对他坦白,可是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,她咬了咬唇,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卫声涛探弄她的胸房,吻住她的嘴,手指温柔地触摸她的脸颊,轻抚着她被打伤的肌肤。

尽管手劲放得很轻,宁静还是觉得刺疼,不由得瑟缩了。

「我直该杀了那个家伙!」他抬头端详着,眼中流露出怒气。

「不要。」宁静小手攀在他颈上,声音略急,「你不要和人家打架,我会担心……」

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她撇开头,又小声嗫嚅着,「我不要你跟人打架…

…要是……要是受伤了怎么办?「

他忽然收缩双臂,迅雷不及掩耳地攫夺她的香唇。

这个吻狂猛许多,宁静觉得头开始昏了,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……她对他完全的迎合,两只藕臂像小蛇一样圈住他的后颈。

男人粗长的手指在水底游栘,慢条斯理地滑过她牛奶般的肌肤,在她可爱的肚脐上逗留,不断地画着圈圈……

「嗯……涛,人家会痒,不要……」他吮着她的下唇,害得宁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,撒娇一般的求饶。

他低低笑着,唇在她身上攻城掠地,啃咬出一朵朵的印记,长指继续往下探险,抚过她浓密的丛林,进入女性的圣地。

他技巧地揉弄花唇里的一颗小核,微微一掐,宁静的身子跟着瑟缩,喉中发出轻细的哀求。

「啊……涛,你、你不要这样、这样玩弄人家……」她快要受不了了。

「不要这样?那……这样如何?」他坏坏地说,扳开她的玉腿,火热的男性象征一举攻进她柔软又紧致的幽穴里。

「啊──」水好烫,两人交合的地方也好烫……宁静仰头呻吟,感觉灵魂随他一下下有力的撞击飞到好远的地方去。

「涛,轻一点……我求求你,轻一点……」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肚子,让她记起自己体内的一条小生命。「我求你……啊啊──」

他连续的抽插让宁静说不出话来,只能咬着下唇抵抗体内一波波折磨人的矛盾快感。

「我要妳叫出来!不准咬唇,叫出来!」他强势地命令,忽然翻过她的身体,让她双手扶住浴缸的边缘,他在水中半跪起来,扶高她的俏臀,再次由后头冲进她的体内。

这样的动作让两人交合的地方更加紧密,他的热杵深入浅出,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掏空了。

「啊──啊──」宁静哭喊着,两乳在水下荡出无数水波,她无助地攀住浴缸边缘,狂乱的欲潮己将她整个人掌控。

「我不准任何人碰妳!妳只能属于我!」他蛮横地宣示,扶住她的腰加快抽撤的速度,疯狂的火焰就要将两人烧成灰烬。

「记住,妳是我的!永远都是!」他沙哑地低吼,腰身一挺,在她温暖的甬道中释放出生命……

第五章

自从上次宁静跟着卫声涛去参加那个所谓的「聚会」后,这阵子卫声涛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太一样,在霸道中多了一份温柔。

宁静的心情也随着他的态度起伏不定。

她偷偷买了验孕剂回来检查,结果和猜想的一样。而她今天还不敢让老何载她出门,一个人利用网络挂号,然后溜出来到医院作详细的检查。

医生笑着恭喜她,她真的怀孕了,再不久肚子就会慢慢变大了。

宁静满怀心事地从医院走出来,本来想招一两在门口排班的出租车回家,一名男子却在这时从转角走过来,不小心撞上了她。

「噢,对不起!」那名男士连忙扶住她,诚恳地道歉。

宁静第一个反应就是护住腹部。「没关系……」她抬起头,和那个男人四

目对望──

「宁宁!」男人忽然叫出宁静的小名,俊脸瞬间笑开。

宁静眨了眨眼将男人瞧清楚,跟着惊喜地叫着,「轩麟学长,好巧!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?」

张轩麟搔搔头,浓眉大眼的他,瞧起来十分爽朗。

「我今年年初回来的,在这里当实习医生。宁宁,妳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……不对,是比以前更漂亮了。」

他直接又热情的赞美让宁静红了小脸。

「学长看起来比以前黑了点,不过精神还是那么爽健,笑起来好亲切。」

跟他在一起,她觉得他像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,而包养她的那个男人就像一团烈火,她是飞蛾,只能往火里扑去。

「妳怎么会来医院?生病了吗?」他关心地问。

宁静抿了抿唇,有些迟疑地摇头。

「我没有生病,我是来……来探望朋友的。」

「妳朋友怎么了?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?」

「不用的……一切都很好,谢谢你。」她微微露笑。

张轩麟深深看着她,忽然叹了口气,「宁宁,我很想和妳坐下来好好叙旧,我有好多话想跟妳说,可是医院里有事要忙,唉……」他懊恼地看看手表。

「没关系的,学长有急事就赶快去忙吧。」

「妳给我手机号码好不好?下了班我打电话给妳。我想请妳吃饭。」

「呃……」宁静有些为难地垂下头,担心会引起风波。「还是我来找学长吧,这样比较好。反正我知道学长在这家医院工作,若有时间我再约你出来吃饭。我也很想听学长说说在美国的事。」

他看她一会儿,有些明了了。

「宁宁,妳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了,怕对方吃醋?」

「学长……」宁静略略尴尬,不知谈怎么解释。

张轩麟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:「妳不要担心,我不是要为难妳。呵呵……

我自己也有了一个要好的女朋友,打算三个月后订婚。我想约妳吃饭只是纯粹老朋友之间的叙旧,想知道妳这几年过得好不好,没有别的意思。「

「学长……」宁静双颊微红。

张轩麟又说:「当初妳狠心地拒绝我,我的心已经碎了,所以不会再抱希望啦,亲爱的学妹。」

听到他俏皮的话,宁静终于释怀地笑了,一张秀气的脸闪动光彩。

「下回见面,学长把未来的老婆大人带出来好不好?我好想和她认识。我想她一定长得好漂亮,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。」

谈到心爱的女友,张轩麟俊脸整个亮了起来。「当然好啊!有机会我一定介绍妳们认识。她个性很好的,妳们一定谈得来。」

这时,一辆欧洲高级进口轿车十分突兀地驶到医院门口,车窗降了下来─

「宁静。」驾驶座上的卫声涛脸色十分难看,充满敌意地盯了张轩麟一眼,又缓慢地调回宁静的小睑。

「涛……」糟!

「上车。」

「你怎么来了?」宁静心跳加快,咬着唇小心地问。

「上车。」他简单地再次命令,语气中的风暴明显可闻。

「宁宁,这位是……」张轩麟疑惑地瞧着他们,深刻地感受到男子那两道目光所射出的敌意。

「他……他是我表哥。」她撤了谎,不敢看向卫声涛,只急急地对张轩麟说:「学长,我先回去了,有机会我们再聊。」

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还没扣好安全带,车子己加速往前飙。

「宁宁,记得打电话给我!」车后还传来张轩麟的叫声。

车内的气氛绷得死紧,两人都没开口。

宁静明明知道自己用不着心虚,可是当她由车窗玻璃上看到反映出来的男性脸庞,他的嘴角抿得那么紧,两道浓眉不悦地蹙着,她一颗心沉到谷底,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。

最后,车子以疯狂的速度回到宁静的住所,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,被照了多少张违规照片,能安全抵达真是个奇迹。

卫声涛一路上都在压抑怨气。宁静虽然拒绝老何载她出来,他还是有办法二十四小时掌握她的行踪。

该死!她去医院就是为了见那个学长吗?

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回台湾的?他竟然不知道!

他还不要命的喊她「宁宁」……妈的!宁静是他的,永远让他卫声涛独占!

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染指!

两人前后进入屋里,宁静照往常帮他拿来室内拖鞋,卫声涛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,心中的火烧得更旺。

他踢开她摆在脚下的拖鞋,两手猛然攫住她瘦弱的双臂,硬是将她拖到自己面前。

「妳为什么偷偷和那个该死的家伙见面?!」他英俊的五官微微扭曲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小脸上。

宁静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模样,脸色铁青,太阳穴还轻轻鼓动。

她深吸口气,勇敢地说:「他是轩麟学长,才不是什么该死的家伙。还有,我没有偷偷和他见面,我们是在医院门口巧遇的。」

她还敢替他说话?!

卫声涛胸口用力地起伏,恨恨地说:「轩麟学长?哼,叫得还真纯情!他是妳的轩麟学长,那我是妳的话?我是妳的表哥吗?呵呵……一个在床上要了妳几百次的表哥吗?」

宁静受伤地闭起眼,不愿说话,把脸撇向一边。

他摇动她的双肩,继续宣泄愤怒,「妳不要忘了,妳的身体己经卖给我了,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能得到妳。以前不能,现在不能,将来也不可能!」

宁静苍白着小脸,让他的言词刺伤了芳心。

「我没有忘。你说得对,我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任男人玩弄,但是……

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,它有权利去决定爱谁,不是你能控制的。「

虽然,她早就己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他,爱他的狂妄和霸道,爱他的温柔和缠绵,不论身心都交在他手里,但她不能说……不能说的……

卫声涛死死地瞪着她,眼中充斥血丝,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
「好……我只能得到妳的身体吗?那就要个痛快吧!」

他撂下话,忽然将她挟抱着,奋力踢开卧房的门。

「啊──」宁静整个人跌在柔软的弹簧床上,还来不及爬起,那个男人已经俯下身压住她,狂猛地攫获她的小嘴。

「唔……不……」不管宁静怎么扭动头颅,他还是有办法攻进她的小口,吸吮她齿颊里的蜜津,玩弄她的丁香小舌。

「不要!唔唔……」宁静推拒着,完全不同以往的迎合。她不要承受他的怒气,不要他用这种野蛮的方法要她的身体!

卫声涛因她的拒绝而加倍恼怒,双手发狂似地撕扯她的衣衫。

「妳没有资格说不!只要我想,妳就得随时奉上自己的身体!」

粗糙的掌心用力地揉捏她丰满的乳房,无丝毫怜惜地扯拧着玫瑰色泽的乳尖,宁静皱起眉心,小嘴发出痛苦的低吟。

「妳喜欢我这样对待妳,不是吗?」他盯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,在她耳边一字字地吐出,「妳的心是自由的,可惜妳的身体只能属于我,永远都要对我臣服,任我玩弄。」

「不……」宁静的小手已经丧失力气,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男人健壮的胸膛。不知不觉间,她的长裙和底裤己被他脱去,娇美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。

他冷冷地牵唇,大腿强制地勾住她的一腿,一只手扳开她另外一腿,让那女性的幽谷朝自己全然地展开。

「不要不要……」这样的姿势好下流、好淫秽……宁静双腿没办法并拢,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
他冷哼了一声,精确地找到花唇上端的珍珠,无情却技巧地挑逗着。宁静整个上身禁不住拱高起来,小手抓紧床单,早就分不清真正的情绪是什么了。

「记住了,只有我有资格这样对妳!」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,接着双眼细瞇,中指邪恶无比地戳进她紧致的甬道──

「啊──」宁静呜呜地哭泣,小脸好红。

「妳也想要对不对?瞧,把我吸得这么紧,舍不得我离开。」

他的长指开始抽动,在那温暖的穴中引出缕缕晶莹的液体。

「不要!你走开……呜呜……我不要你这样……」宁静觉得自己好羞耻、好下贱,明明怨恨他使用蛮横的手段欺负她,可是身体还是有了反应,渴望和他结合。

「我说过,妳没有拒绝的权利。」

「我不要你!我不要……」她努力想加强意念。

卫声涛越听越恼火,手指的抽撤速度猛然加快,频率短促。「妳不要也得要!」

「啊──」宁静哀喊出来,想抱住他的臂膀阻止,身子抬到一半又虚脱地倒下,完全抵挡不住男人恶意的惩罚。

「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!」卫声涛冷酷地说。

「不……不要这样,我的肚里……不可以的……」她迷茫地摇头哭泣,小手下意识地抱住腹部。她的宝宝在里头,她要保护孩子。「不要不要……你走开!走开……」

她想踢他,腿却分别被他扣住。

「妳就是学不乖吗?很好,我很乐意教训妳!」说着,他压下她的膝盖,粗硬的男性象征一举攻进她湿润的花穴,力道之猛,让他完全没入她柔软的体内。

「啊──」宁静发出喊叫,下身让他灼烫的硬杵完全占领。

「叫吧!我喜欢听妳叫,越狂野越好。」

他抱住她的腿律动腰捍,深深地在她的幽穴里探索,底下的弹簧床更随着他的抽撤发出规律的响声。

「不要……啊──」宁静痛哭着,泪流满腮,被他一波波无情的攻击撞得神智昏离。

卫声涛像一头出柙的野兽,嫉妒使他发狂,只顾着宣泄怒气和体内的欲望,把身下的小女人当成泄欲的工具。

「这个姿势不够痛快吗?那好,我们可以换点别的。」

他冷酷地说着,将她的蛮腰用枕头垫高,自己跪直起来,把她的腿板开拖向自己,男性的欲望再次深深地进入了她。

「老天──」他仰头粗嗄地呻吟。她柔软潮湿的甬道将他紧紧包裹,像第二层皮肤般套住他的巨根。

「不要了……求你放过我吧,不要了……我求求你……」

「妳是我花钱买来的,是我包养的女人,我高兴怎么要妳就怎么要妳,妳只能乖乖张开腿让我上,懂不懂?」他恶毒地说。「妳永远别想回到张轩麟那家伙的身边……妳想,如果他知道妳已经被我搞过几百遍,他还会对妳有兴趣吗?」

「呜呜……你好过分,好野蛮……啊啊──」宁静被他几记强而有力的撞击攻得溃不成军。

他冷笑,双目泛出红丝。

「是吗?我还有更过分、更野蛮的……妳想不想让宁安知道事实的真相?

如果他知道从小亲近敬爱的姊姊,用自己的肉体为他换得一切,妳想……

他会有什么反应?「

「不要──」宁静被吓坏了,身心俱疲,完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。

「我求求你,不要告诉宁安……你要我怎么做,我都答应,求你不要告诉宁安,他会受不了的……呜呜……」

这一刻,卫声涛竟莫名其妙地憎恨起自己。

「不准哭。」他蛮横地命令,灼热的部分仍嵌在她的体内。

宁静还是哭,小脸红通通的,红唇发出模糊的呢喃。

「我说不准哭!」他讨厌她的泪,弄得他心烦意乱。「再哭我就把事实告诉宁安!」

「不要……我、我不哭……」

这样的威胁宁静不敢不从。她拚命想忍住眼泪,但仍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要抽噎。再加上他正侵占着她的身体,随着他腰间的进出,情欲一波波淹没过来,想要不掉泪真的很难。

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足够诱惑任何一个男人。

「该死!」

卫声涛低吼一声,俯下头狂烈地吻住她的小嘴,粗糙的大手在她曼妙的肌肤上游移,配合胯下深入浅出的抽撤,制造出极端销魂的解放。

「我要妳……像这样一下下贯穿妳的身体,在妳身上留下我的印记和气味……看清楚了,看我怎么占领妳、撕裂妳,让妳在我的身下忘情呻吟……妳逃不开的,永远也别想摆脱我!」

他捧着她的粉臀,奋力地加快冲剌──

「涛,轻一点……求你轻一点,求求你……」宝宝……她要保护宝宝……

宁静昏乱地想,已经无能为力。

卫声涛依然故我,动作越来越狂野,速度越来越快。

「不要!求求你……求求你……」

「啊──」

猛然间,他发出粗哽低哑的吼叫,高潮来临,硬杵终于在她温暖的体内喷射出浓灼的种子。

「嗯啊……」他又顶进几次,将欲望全数释出。

宁静的身子忍不住抽搐,跟随他的脚步达到天堂。她软软地瘫在大床上,虽然没有哭出声音,但眼泪由眼角静静渗出……

她觉得自己好贱、好淫荡。纵使他毫不留情地刺伤她的心,拿宁安威胁她,她还是可悲的臣服在他的挑逗下。

李宁静,妳是标准的贱女人!

她心中悲哀地嘲笑自己,然后,腹部怪异的疼痛让她微微清醒过来──

「孩子!我的宝宝……」

卫声涛伏在她柔软的胸房上调整呼吸,这时才缓缓从她腿间抽开,捕捉到她模糊的声音。

他起身凝视着她,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什么。

疼痛忽然加剧,直觉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,宁静害怕极了。

「我的宝宝……涛,宝宝不能流掉……」她抱住腹部,身子弓成小虾米,边哭边哀求着。

他垂下双眼,瞥见宁静腿间渗出粉红色的液体,跟着是鲜红的血丝……

老天!该不会是──

「妳怀孕了?!」他像是瞬间被雷电击中,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。

「涛,救救宝宝!我求求你……我不要宝宝出事!我肚子好痛……」宁静如溺水的人一般,紧紧抓住男人的手。

卫声涛被她用力一掐,整个人终于回过神来。他从床上跳了起来,七手八脚地扯来床单,将自己的小女人密密裹住。

「涛……我要宝宝……」

「乖,不要怕,我在这里。」他心痛地抱起她。

「宝宝在哭……我肚子好痛……」

宁静的神智已经恍惚了,虚弱地牵动唇瓣,终于合上眼睛,把一切交给了这个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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